是他冒昧了,竟会觉得怀寰娇软。“是子瑜唐突了。”“卫子瑜下不为例,若不然……”二人异口同声。卫子瑜望向凌筝,问道:“若不然,怀寰会怎样?”被卫子瑜一错不错地看着,凌筝到了嘴边的狠话突然有些烫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从卫子瑜的眸光中看到了丝丝缕缕的控诉,和委屈?“朕,”凌筝努力挽尊,“定不会轻易饶你。”卫子瑜咄咄逼问,“怀寰打算怎么个不会轻易饶法?”凌筝:“……”她堂堂大夏国的皇上,怎么能被卫子瑜拿捏?收敛起方才那一闪而逝的怯弱,凌筝立刻反客为主,“要抱,也是朕抱你!”卫子瑜愣住,有些失笑地看着凌筝,目光真诚地解释:“子瑜方才只是想安慰怀寰,并没有别的意思。”方才凌筝说不会轻易饶他,他只是想知道,怀寰是不是真的会罚他。如果怀寰说罚他,他会有些伤心。卫子瑜方才的试探凌筝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心里叹气,卫子瑜对情感过于敏感,敏感又炙热。她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之前卫子瑜病倒,方太医说卫子瑜心思郁结的时候,她就大抵猜到缘由。终究是不忍心,所以这些日子她一直纵着他。“怀寰,”卫子瑜温柔地唤凌筝。凌筝看向卫子瑜,她真的不太喜欢“怀寰”这个称谓,但是,罢了。由得卫子瑜吧。卫子瑜开心就好。卫子瑜见凌筝一副明显有话要说,又忍住了的表情,好奇地问道:“怀寰怎么了?”“没事,”凌筝岔开话题,“就是想问你,临近春节了,卫灵珊什么时候回京?”卫子瑜愣了须臾,才回答凌筝,“子瑜传信问问阿姐。”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要到春节了,前几年他都是和师父一起过的春节,今年,是他虞琛和肖国栋一唱一和的配合,可比虞娇娇和肖燕默契得多。凌筝不动声色观察吴涼的反应。吴涼的反应似乎很正常,循规蹈矩地替威远侯辩解,算不得偏倚,却也没有撇清自己,一时间倒是让凌筝有些难以分辨他和威远侯的关系。下了早朝不过半日,虞琛和肖国栋弹劾威远侯拥兵自重的消息便传至威远侯府。陆晨央求肖国栋,让其帮忙求见皇上。品香楼三楼一雅间内,陆晨和肖国栋安静地坐着等候凌筝。凌筝来到品香楼,推门进到雅间,映入眼帘的就是陆晨和肖国栋正安静地并排坐着喝茶的场景,氛围十分和谐。二人见到凌筝,赶忙起身行礼。凌筝不紧不慢地走到主位坐下,挑眉问道:“肖大将军替陆世子求见朕?”肖国栋赶忙解释“皇上,此事事关重要,所以臣就不计前嫌了。”早上刚弹劾人家爹,傍晚就帮着人求见皇上,这确实……不计前嫌,就是不知道是谁不计谁的前嫌。凌筝自顾自斟上一杯茶,对着陆晨淡淡地道:“有什么事,陆世子说吧。”“皇上,”陆晨道:“我爹,威远侯,是冤枉的。”“有人想要嫁祸我爹。”凌筝声音不辨喜怒地道:“陆世子,说话要讲证据。”陆晨直言:“吴涼有问题。”“皇上还记得莲儿吗,买下莲儿那晚皇上也在的。”“莲儿是吴涼的人,那会儿我刚入京,吴涼便把莲儿安插在我身边。”“我当时想着,若是识破莲儿,与其让他们再另外找人安插在我身边,倒不如就让莲儿在我眼皮子底下更安全。”“经过这一段时间暗中观察,我发现莲儿不仅和吴涼联系紧密,还和上雅轩也联系紧密。”“就是那个号称京都第一青楼的上雅轩。我怀疑,莲儿是上雅轩的人,她的主人,包括吴涼身后的人,有可能就是上雅轩的幕后老板。”凌筝抬眸看向陆晨,淡淡地问道:“陆世子在上雅轩查到了什么吗?”凑近凌筝,陆晨的声音放低不少,他小声道:“我和我爹爹虽然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但是,我爹爹怀疑,上雅轩的幕后老板是宁王殿下。”凌筝愣住,看着陆晨的眸色变暗,冷声道:“陆世子,宁王殿下是朕最小的皇叔,与朕的父皇一奶同胞,他可一直是个闲散王爷。”宁王,凌筝最小的皇叔凌霆,先帝一奶同胞最小的弟弟,先帝在世时便十分厚爱宁王,给了宁王广阔的封地和无数财富。宁王一直以闲散王爷的形象示人,虽不至于不学无术,但吃喝玩乐也是样样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