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参见大将军!”张承一见来人,吓得连忙滚下城楼,跪倒在地。
陆远征没有理他,他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在李重阳和何青云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何青云的身上,眉头紧锁:“你就是汉寿县主,何青云?”
“民女何青云,见过陆将军。”何青云不卑不亢地福了一礼。
“哼,”陆远征冷哼一声,马鞭一指他们身后的车队,“陛下让你们送的酒和粮呢?怎么拉了一堆破铜烂铁过来?你们当本将军的镇北军,是收破烂的吗?”
他显然也早就收到了消息。
“将军息怒,”何青云微微一笑,“酒和粮,自然是有的,而且只会比陛下要求的更多,只是路途遥远,民女怕酒水冻坏,粮食霉变,便将它们都储存在了特制的容器里,到了地方,才能开封。”
她转向被镖师押着的那个亲兵队长,朗声道:“至于为何带了些别的东西,恐怕就要问问这位,以及他身后的张副将了。”
那亲兵一见到陆远征,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不等用刑,便将张承如何指使他勾结马匪,意图阻挠车队,并嫁祸给陆远征的事,全都抖了个底朝天。
陆远征听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猛地回头,一脚将还跪在地上的张承踹翻在地。
“好你个张承!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在本将军的眼皮子底下,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他拔出腰间的佩刀,就想一刀结果了张承。
“将军且慢!”李重阳急忙上前拦住,“张承乃朝廷副将,是杀是剐,还需上报陛下定夺,您若在此杀了他,恐会落人口实。”
陆远征胸口剧烈起伏,最终还是收回了刀,他指着张承,对身后的亲兵喝道:“把他给老子绑起来!关进大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探视!”
处理完张承,陆远征才重新看向何青云,眼神里的轻视淡了些,却依旧带着审视和怀疑:“算你有点手段,不过,本将军只认军功,不信眼泪。你说你的酒和粮只多不少,本将军就给你三天时间,若是拿不出来,休怪本将军以欺君之罪,将你们一并拿下!”
“三天太久,”何青云迎着他锐利的目光,平静地说道,“只需一天,一天之后,我不仅能拿出三千坛酒,五千石粮,我还要送将军一份,能让镇北军战斗力,提升三成的大礼。”
“什么?”陆远征愣住了,他身后的将领们也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让镇北军战斗力提升三成?这口气,未免也太大了!
“你若做得到,本将军这幽州大营的仓房,便任你出入!”陆远征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好,”何青云点头,“但本县主也有一个条件。”
“说!”
“若我做到了,我汉寿良品,要这幽州城外方圆百里的独家经营权,所有与关外部落的茶马交易,都必须经我之手。”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
这已经不是做生意了,这是要垄断整个北境的贸易命脉!
陆远征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纤弱,却胆大包天的女子,半晌,他忽然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豪迈而苍凉,震得人耳膜生疼。
“好!好一个胆识过人的女娃儿!本将军就陪你赌这一局!”
他猛地一勒马缰,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将领们下令:“传令下去,开营门,迎客!”
当晚,幽州大营帅帐之内,一场特殊的“鉴赏会”正在举行。
何青云没有拿出酒和粮,她拿出的第一样东西,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那汤色泽金黄,香气浓郁,里面飘着几片翠绿的菜叶和几块吸饱了汤汁的……面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