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花?张佳栋,你还当自己在看春节晚会啊?”
司郁忍不住笑起来,肩膀轻微晃动,嘴角上扬。
她眉梢挑起,眼里亮了一瞬,像是被勾出了某种跃跃欲试的情绪。
空调的暖风从天花板落下,将她头轻轻吹起,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两下。
“你要真想看热闹,不如直接申请下场表演,兴许咱们还能见识下你的独门绝技。”
张佳栋听到她的话,有点懵,肩膀微僵。
他像是没察觉其中藏着点讽刺的意味,
只慢慢转了下脖子,视线在几人间转悠片刻。
然后他突然眼睛一亮,肤色微微涨红,
仿佛脑海里冒出了什么更离谱的主意。
他作势举手,身子前倾,
椅脚在木地板上出细响。
“有事说事,小郁,表演节目我专业——我之前是说过脱口秀,还小小的爆了一下,要不明儿给他们老吴家老人逗乐去?”
“赶明儿把话收着点。”
燕裔这时才偏过头,视线稳稳压向张佳栋,眉峰略显凌厉。
动力灯洒下来的光,把他侧脸线条切得冷硬。
他吐字平缓,但每一个音节都割裂着耐心的界限。
唇线紧抿,不加任何修饰。
“别给人捣乱。”
张佳栋连忙耸了耸肩,单手举起示意,
嘴唇紧张地抿住又放开,冲燕裔投去近乎讨好的眼神。
他眨了几下眼睛,眉毛无意识地跳动,
声音忽然轻快起来:
“不敢不敢,我就是个工具人,安静做背景墙。”
吴澜坐在靠窗的位置,旁边的玻璃泛着夜色反光。
他嘴角勾出略显温柔的弧度,可再细看,那份笑意仿佛并不真正属于自己。
那笑处于两个世界间,像是承担起气氛润滑剂的责任。
他搓了搓手,掌心摩擦衣料近乎无声,
犹豫片刻后选好措辞:
“其实没那么多讲究。都是自家人,我爷爷年纪大了,脾气偶尔就是循规蹈矩的不行,也就这方面怪一点,别的也都还好。”
柔和的灯光打在司郁短上,她低下头,
目光投在指尖,
眼睫隐在阴影中,整个表情松弛下来。
她没有再笑,只让嘴角的弯度陷入桌面投下的烛影,
声音带着一点含蓄的轻松感:
“主要是看你,作为吴家‘新生代’,你足够争气就好啊。我倒期待,到底谁才是主场。”
吴澜半眯的眼睛里映出灯光碎影,交叠着模糊的轮廓。
他吸了口气,又很快吐出,侧头垂下视线。
刚刚那片窘迫在面部浮现,不过一瞬后,
他便敛去所有外露的纠结,只淡淡摇头,
话语沾上一层自嘲甚至无奈:
“我觉得我仍然有所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