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存留细微的焦灼气息,她低下头,呼吸变得局促。
其实很多时候,
她眼底划过一阵难以察觉的闪烁,手指攥紧包带。
家族里对她的要求总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嗓子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每当引起其他人的不满和厌烦时,明知后果无法退避,
她却无法改变那些被安排的习惯。
没办法,改不了。
经历早已在她身上刻下印记,一旦她有了细微反抗,
厅堂里的空气便压抑起来,不久就有人冲进房间指责或训斥,
有时甚至推搡争执。
哪怕这些人是血缘上的母亲或父亲,
冰冷的目光与粗重的手势仍像空气般环绕。
她咬紧下唇,手无意识地摩挲小包边沿。
其实她也不想牵扯进司郁少爷的事情,讨好任何人,迎合各种期望,都不是初衷,可是……
吴澜略低下头,
眸色深了几分,脸部线条骤然收紧,本就带着疏离感的神情,
此刻更显锐利。
衣襟微蹙,他的目光带着明显不悦,逐渐扫过钱小草的面庞。
他的手微微缩紧到身侧,声线压低,比平常沉了不少:
“你到底想怎么样,钱小草?”
话出口时带着凉意,言语间毫不掩饰急躁,
“非要这样纠缠不休,才甘心吗?”
他双肩线绷直,站姿没有松懈,外套下的手指曲起一瞬。
话音落下,周围短暂陷入沉寂,只剩远处传来的微弱虫鸣。
钱小草受到惊吓,猛地收回手,整个人退了一小步,指关节握得白。
喉头蠕动,她张开嘴险些说不出话,牙齿重重咬住了已经有些干裂的嘴唇,舌尖贴着上颚。
她的睫毛剧烈颤,呼吸被抑制得越来越浅。
鼻翼泛红,脸上褪去了所有血色,手指有些微微颤动。
“我只是知道,我如果现在放弃你,以后一定会后悔。”
语气极低软,像落在空气中却不消散。
声音虽然轻,却藏着抵抗,近乎把每个字咬碎地挤出来,
“哪怕所有人都觉得不值,我也还是喜欢你。”
她的手缓缓垂下,指尖轻碰小包扣环,全身重心仿佛微微晃了一下。
吴澜的身形笔直如枪,西装外套紧裹肩膀,没有任何多余动作,
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指尖隐隐用力捏住袖口。
他一直注视钱小草的眼睛,目光难得聚敛沉静。
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隔了一层未说的话,他终于长久地呼出一口气,
那声音很轻,快被风吹散。
“小草,这是最后一次,”
嗓音一贯低冷,这一次除了冷冽还透出隐约的不耐。
他将视线收回来,语略快半分。
“以后你再这么闹,我连朋友都不会做。你明白吗?”
话音未落,身边落叶轻飘,钱小草身子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