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栋下意识伸手想拉住司郁,指尖刚及司郁袖口,动作僵在半空。
司郁只用一个冷淡的眼神扫过他,目光冰冷、毫无波澜,
逼得他全身一紧,手腕停住,连呼吸都有些错乱,
下意识收回手指,不自然地摩挲。
司郁收回视线,未有一丝犹豫。
吴澜脸色骤变。
室内阳光也变得晦暗,他眉头拧成川字,皱纹深刻像压进了皮肉,
额前头垂下来略显凌乱。
他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目光落在门口,空气因此凝结得仿佛连呼吸都困难。
他隔着沉闷气压喊了一句:“司郁——”
她没有应声,肩膀只略微侧转,偏头看过来。
眼神明灭间,唇角却挑起极淡的弧度,近乎带着讥弄。
包间里那盏昏黄顶灯在她脸上投下浅淡光影,
把她疏离的表情映照得越冷厉。
“别挡我路。”
司郁说话时,语调极平,尾音拉得短,
像将屋里的空气切开,透着一分令人不敢靠近的距离感。
相对僵持里,喧哗仿佛被抽离,空间浮满沉闷静止。
钱小草刚迈出的脚步仿佛陷入泥潭,
手指微微颤动,她下意识想要冲过去,却在半途僵住。
室内空气似乎突然凝滞,她的肩膀轻微抽动,
脚下不自觉地力,却始终无法向前。
身躯像被不见的力量紧紧攫住,她连呼吸都变得断续。
泪水无声地滑落,沿着脸颊划出冰冷的痕迹,
最终滴到下巴,停在皮肤上,带来湿润和凉意。
鼻腔里的呜咽堵塞了每一个呼吸,她尽力咽下一口气,
嗓子因收缩而明显颤抖,声音边缘仿佛随时会碎裂。
她没有回避吴澜的视线,尝试挤压着话语,在光影晃动的房间里撕裂般喊道:
“吴澜,你还要跟着他走?!你要为了他赶我?!”
吴澜未曾抬头,只闭眸,指腹缓缓按压太太阳穴附近,
像试图驱散攒积在脑中的杂音。
他声音沙哑低沉,从喉底溢出,每个字都像压着重物:
“小草,你别闹了,这种场合不是用来宣泄情绪的地方。你不觉得丢人吗?”
钱小草指甲无意识地扣在掌心,掌心的皮肤微微凹陷。
两只手搅动不断,指尖时而抵着掌面,
骨节摩擦出几不可闻的声响。
她咬住嘴唇,下唇因用力褶皱白,牙齿印迹清晰显现。
呼吸在鼻翼间停滞,她的下颌线条紧绷,
眸光扫过桌面一侧,目光短暂地躲闪着,
随即垂落在膝头。
强忍许久后才憋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张佳栋见局面脱离掌控,神色闪现慌乱,
愣了两秒才急忙出声挽回。
他右手在桌面上磕着,另一只手死死抓着椅背,
笑容勉强撑在脸上,尽量掩饰语调中的僵硬:
“哎呀,都说误会嘛,一会儿散了喝点酒就没啥事啦,司郁,吃饭要紧,别闹僵。”
司郁脚步蓦地收住,半身微转,眼神如利刃一扫而过。
房间光线冷冽,她疏冷地抬眸,比之前更显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