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班纳坐在房间的床边,扭头通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夜空。
他明明应该是那个熟悉所有的剧情的人,但是眼前所生的一切却又让他感到迷茫——所有的一切似乎冥冥之中存在着某种联系,但无论如何思考,总感觉所有的一切都缺乏条理性。
似乎是最关键的一环似乎缺少了。
这让他开始产生一种想法——在某种意义上,自己或许真的在逐渐“融入”这个世界。
他不清楚这对他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逐渐感到有些烦闷后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稍微出去透透气。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黑得像泼了墨,只有远处转角处悬着盏残灯,光弱得几乎要被黑暗吞掉,脚边的木地板踩上去出“吱呀”的轻响,在这寂静里格外清晰。
这个时间似乎就连女仆也都已经去休息了。
在这样的寂静中,晚风吹在他的脸上,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于是他顺着墙根慢慢走,指尖划过冰冷的石墙,直到撞上一扇巨大的窗户。
他就这样直直地站在窗前,望着外面,伸手摸着窗户,感受着镜子上传来的凉意,布莱克闭上眼静静地等待身后地面上自己的影子逐渐拉长。
夜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廊下残灯的光在他脚边晃,倒真有几分说不清的诡异。
“这时间做出这种奇怪的举动可是会被认为是可疑人员的。”
布莱克转过头,这才看到卡珊德拉穿着件月白色的睡衣,双臂抱在胸前,斜斜地倚着走廊的石墙。
她半个身子藏在阴影里,只有露在光亮处的侧脸显得柔和,梢还带着些未干的湿气。
对方不知道是何时出现,也不知道悄无声息地注视了自己多长时间。
“因为有些睡不着,而且房间里感觉太闷了,”班纳急忙道歉,“如果因此惊扰了殿下您的休息,那么我向您道歉。”
实际布莱克并不认为是自己打扰了对方……毕竟对方的房间在三楼。
“不用担心,我并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卡珊德拉语气不明,“我也是有些睡不着才出来散散步。”
“我是为了白天时针对父亲的刺杀,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白天的训练太过劳累导致肌肉还未完全放松。”
“你这是在责怪我下手太重吗?”
“这种说法有些微妙……我以为我们只是在训练。”
卡珊德拉撇了撇嘴。
班纳见状告退,转身准备返回自己的房间。
看着班纳离去的背影,月光下卡珊德拉目光变得晦暗不明。
“将所有人戏耍的团团转很开心,是吗?”
班纳骤然停下脚步。
卡珊德拉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她站在廊下,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落在布莱克脚边。
班纳对视上对方的视线——卡珊德拉抬眼,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向他眼底深处。
“角色扮演的游戏差不多也该到此为止了吧。”
在看到对方视线的一刹那,布莱克便意识到狡辩似乎已经没有意义——实际上,从之前的种种违和感中,他早已意识到对方可能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请相信我,我这么做也仅仅是为了自保,殿下。”
开口的瞬间,班纳的目光顿时变得精明起来,连带着蓝色的眼眸变为黑色。
虽然外表没有变化,但是声音却与刚刚截然不同,给人一种巨大的落差感。
“哦?这么说我确实能够理解。”
卡珊德拉冷笑一声,“但是以我的性格,很难容忍你欺骗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