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想编个完美的借口,可看着盛苒认真上药的侧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主人……”他的声音有些哑,指尖微微颤抖,“我……”
“不想说就不说。”盛苒打断他,把换下来的脏布条仍放一旁,又取了块干净的布条,小心地缠在他手上。
“只是下次小心点,别总把自己弄伤。你要是伤着了,谁还能做我二十四时辰、全年无休的贴心护卫?”
她嘴上说着他是“护卫”,语气里却满是心疼。
云翎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心里像被温水泡过,又酸又软。
他知道盛苒信任他,明明满是疑惑,却尊重他的隐私,不多过问。
“主人,”云翎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带着点急切,“我不是故意要瞒你。”
盛苒抬眸看他,眼里没有不满,只有温和:“我知道。”
“我只是……。”云翎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怀里的布包上,声音放得更柔,“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一定都告诉你,不会再瞒你。”
他怕盛苒误会,又怕说太多泄露了惊喜,只能笨拙地保证。
盛苒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里的疑团突然就散了。
她笑着捏了捏他的指尖:“我又没怪你,急什么?你有分寸,我信你。”
云翎看着她的笑容,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盛苒离开之后,云翎的房间依旧亮着灯。
裴啸行还在外面和淮珺商量生辰宴的对策。
他们在路上越顺利,中心城处布置的埋伏就越多。
两人正讨论着,听到云翎房间内传出来的动静,不约而同地沉默几许。
裴啸行声音沉了些:“最近这段时间,云翎外出的次数过于频繁,房间里也总是有‘簌簌’声,像是在缝东西。”
淮珺同样感到不解,“他缝什么?他的衣服是妻主亲手挑的,宝贝得很,不可能破。”
烛九阴也没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附近,正靠在门框上,赤金色的竖瞳扫过云翎的房门。
他缓缓开口:“他房里有股淡淡的羽绒味。”
几人对视一眼,心里都冒出个疑问——云翎到底在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云翎果然又提着布包出门了。
凌瑞留在家里照顾盛苒,裴啸行、淮珺和烛九阴悄悄跟上。
三人看着云翎绕到郁花城西边的废弃木工坊,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们躲在门外,透过破窗往里看——
木工坊里收拾出一小块干净的角落,木架上摆着些奇怪的东西:
一卷银白色的细丝线、一把磨得亮的小剪刀。
还有个敞口的木盒,里面铺着层浅灰色的软绒,绒上还沾着几根带血的细羽,像是刚从身上拔下来的。
云翎坐在木架前,小心翼翼地从布包里拿出块浅灰色的布料,布料摸起来软乎乎的,像是用羽绒织成的。
他拿起细丝线,穿针引线,指尖的伤口因为用力而微微渗血。
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专注地缝着布料,针脚细密。
“他在做衣服?”烛九阴小声嘀咕,看着那块布料的尺寸,明显是给雌兽穿的,“可这绒……像是他自己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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