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内部求助的路子是断了。
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外部专家。
云逍看向辩机,问道:“佛子,你有什么头绪没?”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移到辩机身上。
作为西域佛子,在场众人里,她无疑是见识最广博的一个。
辩机脸色苍白,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阿弥陀佛……关于人皇昊的记载,寺中典籍也语焉不详,只知他曾惊才绝艳,于万年前率万族开辟仙路,登天而去。”
“但后来,仙路不知何故断绝,从此人神两隔,此事便成了千古谜案。”
云逍听得直翻白眼:“佛子啊,你说点有用的吧,这套说辞我在镇魔司的乙级卷宗里都能看到,还是插图版的。”
凌风此刻也顾不上绝望了,追问道:“那杀生呢?他说那阿鼻城是什么地方?听名字就很不吉利。”
辩机深吸一口气,似乎“阿鼻城”这三个字本身就带着某种沉重的压力。
她摇了摇头,神情无比凝重:“阿鼻城我刚才已经说了,是杀生大人的圣地,我也没去过。”
云逍看着辩机那张写满“我也不知道但我尽力了”的俏脸,忍不住吐槽道:“我要你这佛子有何用,也就是看你长得好看,不然早把你按斤卖了换盘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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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机:“……”
她感觉自己八十年苦修的佛法,在遇到云逍后,正以一种惊人的度崩塌。
尤其是道心。
碎得跟饺子馅似的。
眼看唯一的“专家”也指望不上,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云逍。
他是团队的主心骨,是创造奇迹的代名词。
无论多么离谱的困境,他总能找到那个最骚、最不讲道理的破局之法。
然而这一次,云逍让他们失望了。
他摊了摊手,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真诚,甚至带着一丝怂意。
“都看着我干嘛?”
“说实话,我现在跟你们一样,两眼一抹黑。”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面现在就是一锅浆糊,别说计划了,我唯一的计划,就是想先找个有床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然后祈祷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凌风直接愣住了:“啊?你……你也没主意了?”
在他印象里,云逍永远是那副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懒散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废话!”
云逍理直气壮地回道,“对面是谁?是杀生!一个能算计万年、重启登天坛的狠人!你让我拿主意?我拿头去拿啊?”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一脸沉痛。
“我现在就一个感觉——腿软。”
“真的,站都站不稳,要不是怕丢人,我早就躺下了。”
这番过于真实的言,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心中最后一丝侥g幸。
但也奇迹般地,让那股紧绷到极致的紧张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
原来……连云逍这个怪物也会怕啊。
这让大家心里莫名平衡了许多。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陷入一种“完蛋了,等死吧”的诡异平静时,地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轰……轰隆……
震动由远及近,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靠近。
“什么东西?”冷月瞬间拔剑,警惕地望向遗迹深处。
凌风和辩机也立刻起身,强忍着伤势,摆出防御姿态。
很快,一抹巨大的阴影从林木间投下,遮蔽了阳光。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几棵需要数人合抱的魔化古树被硬生生挤断、推开。
一个硕大无朋的头颅,从阴影中探了出来。
那头颅覆盖着黑金色的鳞片,佛光与魔气在鳞片缝隙间交织流转,形成诡异而神圣的纹路。一对巨大的龙角如同山脉般峥嵘,一双铂金色的竖瞳,此刻却写满了不安与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