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紧急回忆后在满堂宾客前默默低下了头,他现自己那天好像真的没有告诉李氏不能夸福晋像爹,只说不能再夸像娘了。
但这还用得着提醒吗?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难道+就不等于了吗?
不过他很快安慰好了自己,认为即使那天他没被气昏头,跟李氏说了不能夸福晋像爹,今天福晋也逃不过像李氏的伯伯叔叔,婶婶姨姨。
这都是命啊,福晋还是认了吧。
总之绝对不是他的错!!
宜修失去了所有管理仪态的能力,只是震惊地张大了嘴,下意识去找贝勒爷,只见到一个沉默的后脑勺。
她眼神一紧,怎么回事?总觉得贝勒爷有些心虚的样子,难道这不仅仅是李氏异想天开,说来也是奇怪,方才那段话,是兰栖姑姑能教出来的吗?
对一个宫女出身的姑姑来说是不是太有文化了一点。
宜修的目光盯着四阿哥的背影不肯挪开,好像是在讨个主意,实则只是根本不想面对其他福晋诡异的神情。
她厚重的衣裳都好像已经被她们看得烧出了个洞。
四阿哥逃避良久,还是撑起了一家之主的威严,清清嗓子,说道:“咳咳,太子拨冗前来,弟弟敬您一杯。”
他端起了酒杯,试图转移话题。
对这个跟着自己的四弟,解围而已,太子还是会给几分面子的,他同四弟碰了一下杯,隐秘地扫过视线中心的两女一男。
好复杂的妻妾关系。
谁能想到四弟素日正经的面容下玩得这么花,这么……这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福晋给妾室做爹,啧啧啧。
多么神奇的癖好啊,太子觉得这很值得流传千古。
八福晋是直面冲击的那一个,按照惯常的思维,她是很愿意把这个李氏想成恃子而骄,当众让福晋难堪的那种妾室的。
虽然也不能说四嫂现在就不难堪了吧,甚至可以说八福晋想象中最丢脸的场面也比不上如今四福晋的尴尬。
就是这个过程有点奇怪,导致原有的结论得不出来。
迎着李氏诚恳的神情,八福晋不知怎么秃噜出一句:“那谁像你娘?”
好吧,其实她是故意不小心的,这谁能不好奇啊,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想来四贝勒和四福晋也不介意她多问一句。
而且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周围的男女宾客都竖起了耳朵,偌大的院子都静得可怕。
不好!
四阿哥在这样的紧急时刻,往日的巧思竟都消失不见了,猛得一低头试图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感觉到身边的李氏好像要转向四阿哥的方向,手都抬起来了,宜修瞬间就回神一把抓住了,使劲拍了好几下,做足了慈爱的样子说道:“我痴长这孩子几岁,自然要疼她的,谁知这孩子心眼这样实,什么话都往外说。”
宜修义无反顾地背起了锅,可谁又看不出这李格格在看哪个呢。
四阿哥在众人注目下成功升华了,他抬起了头,理直气壮地一个个回看过去。
看谁敢戳穿。
十四阿哥鬼鬼祟祟冒出头:“四哥你……”
胤禛的目光如雷似电般朝他射过去。
十四阿哥就在四哥的逼视下闭嘴了。
好冷厉的眼神,从来没见过,十四还是第一次在四哥身上感受到威严,心想算了算了,今天就听话一次。
胤禛眼角飞瞥了一下李氏,现她正贴着福晋,不知在说些什么,忽然现自己居然一丝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只有大石终于落地的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