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庄园内灯笼次第亮起。
宴会厅中灯火通明,主持人已经第三次上台,宣布推迟宴会。
开宴时间一推再推,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暗潮汹涌。
“怎么还不来?”
“出什么事了吗?”
“你们来得晚不知道,我可是一大早就来了,听说霍家祠堂出事了,那位大小姐,刚下跪祭祖,祠堂就塌了一半!这宴会能不能办得下去都不一定。”
“那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比起认回个灾星,还是不让她进门更好。”
这次出意外的却不是云皎。
她在海滩和慕临川深情拥抱的同时,云澜胸口一阵血气上涌,喉头一甜,蓦地喷出一滩血,当场昏死过去。
周一连忙找人救治,幸好云无心就在这。
几针下去后,云澜清醒过来,下意识揉了揉胸口,一种极细微,令人无法忽视的瘙痒,从心口滋生。
他抬手看着手腕那条血线,不用对镜自照,就知道,蛊虫侵入心脏了。
难以忽略的搔刮感,他重重揉了揉心口,试图缓解不适,瘙痒却化作密密麻麻的刺戳,他忍不住痛呼出声,又咬牙忍住。
他不敢抬头面对姑姑。
云无心既生气又心疼,
“哪里来的蛊?”
事已至此,云无心来不及责怪他,她不擅长这方面,找到蛊师解蛊才是重中之重。
“她回来了吗?”
“回来了。”云无心在心中作答,还带了一个回来。
“姑姑有办法让我恢复如常吗?我还要去和阿皎跳开场舞。”
云澜挣扎要起身,云无心一巴掌把他拍回去,
“你给我躺着吧。周一,去和霍老夫人告罪。”
休息室内,云皎对镜整理耳坠,她没有耳洞,配套的紫翡耳坠是用临时改装的耳夹戴上去的,加上耳坠本身重量,夹得她耳垂生疼。
她抓狂地大幅度晃着脑袋,和造型师讨价还价,
“可以不戴吗?有没有耳坠我都长这样啊,你们已经把我打扮得很漂亮了。”
造型师无奈道,
“造型都是提前定好的,完成度不达标,我们要担责任,您体谅体谅我们吧。”
慕临川换好礼服后,就老老实实缩在角落里。
云皎时不时关注他状态,和他说几句话,他只点头或者简短地应声。
他犹豫几番,站起身,轻声问道,
“可以借用一下吹风机吗?”
从上车开始,这位就寸步不离跟着霍小姐,造型师哪敢拒绝,
“当然。”
慕临川点了点云皎的耳垂,云皎不假思索,把耳坠摘下来递给他。
造型师助理见他拿起吹风机,明白他要干什么后,连忙阻止,
“哎,那可是价值连城的翡翠、”
高温可能会使玉质产生变化,影响翡翠的温润和色泽。
慕临川一僵,他知道,慕家也收藏过不少玉石。
本就想拆下转换器再操作,被人这样一说,顿时手足无措,轻轻将吹风机放下了。
云皎轻轻一瞥,眼神落在助理身上,不怒自威,
“你有意见?”
“没、没有。”助理低头,不敢多嘴。
造型师拉着助理连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