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转,时代的浪潮冲刷着南锣鼓巷的每一个院落。
到了年,曾经的“情满四合院”,号院,确实消停了不少。
那些年轰轰烈烈的争斗、批判、喧嚣,仿佛都随着政策的转变和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沉淀下来。
院里的老住户们,老的更老,中年的添了皱纹,年轻的也有了各自的生活轨迹,大家似乎都疲了,也更愿意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安生日子。
然而,有些命运的轨迹,似乎有着强大的惯性。
傻柱,何雨柱,终究还是没能逃出秦淮茹的那张网。
尽管中间或许有过波折,有过旁人的劝说甚至扼腕,但傻柱那颗看似混不吝实则重情义、又带点轴和傻气的心,最终还是被秦淮茹牢牢攥在了手心里。
他依旧在食堂工作,或许因为年头长了,也能混个班长或者小管事当当,但本质上还是那个厨子傻柱。
他挣的钱,大部分填了贾家的无底洞,养着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供着秦淮茹的几个孩子,棒梗、小当、槐花读书或工作。
他自个儿呢,可能还是住在那个小屋里,和秦淮茹的关系暧昧不明,像是搭伙过日子,又像是被套牢的长工。
院里明眼人都看在眼里,私下或许会摇头叹息一句“傻柱这辈子算是栽在秦寡妇手里了”,但时过境迁,也没人再会去多管闲事地说道什么了。
这成了号院一个众人心照不宣的固定风景。
其他的情节,大抵也沿着原有的轨迹展:许大茂在李主任倒台后,自然也失了势,没了往日的风光。
他或许还在厂里宣传科混着,但肯定不再是红人,甚至可能因为过去的作为而被边缘化,变得沉默寡言,偶尔眼神里还会流露出一丝不甘和怨怼,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一大爷易中海或许已经退休,在家颐养天年,他一生追求“养儿防老”,最终大概率还是指望傻柱多一些,对傻柱和秦淮茹的事,也只能是假装无奈接受。
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家,估计也是各有各的鸡毛蒜皮,孩子的工作、婚姻等等,但在大时代背景下,也都成了普通的市井百姓,为柴米油盐奔波。
整个号院,仿佛一艘经历过惊涛骇浪的老船,如今停泊在略微平静些的港湾里,船身留下了岁月的斑驳痕迹,船员们也各自安于舱内,少了往日的喧哗与碰撞。
这一切,都被隔壁号院的陈小满看在眼里。
他偶尔过去看望父母,或者父母过来串门时提起,都能了解到那些老邻居的境况。
他心中或许会有一丝淡淡的感慨,感慨命运的奇妙与无奈,感慨傻柱的执迷与付出,但也仅止于感慨。
他不会去干涉,更不会去评判。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和需要承担的因果。
他庆幸自己当年保持了清醒和距离,守护住了自家的一方净土。
如今,他站在更高的位置上,有着更开阔的视野。
他的目光已经越了四合院里的是非恩怨,投向了更广阔的外部世界,思考着如何抓住时代的机遇,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号院的那些陈年旧事,于他而言,更像是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或者是一面提醒他珍惜当下、谨慎前行的镜子。
风雨过后,号院归于一种带着疲惫和无奈的平静。
而号院里,陈小满一家,则正蓄势待,准备迎接新时代的真正曙光。
两者的对比,无声地诉说着不同选择所带来的不同人生。
微风拂过南锣鼓巷,带走了白日的燥热。
号院里,陈小满一家刚吃过晚饭,空气里还残留着饭菜的香气和一种宁静满足的氛围。
陈中华收拾了碗筷,就又钻回屋里对着书本和习题较劲去了,台灯的灯光将他专注的身影投在窗户上。
岁的陈瑞华则在院里借着最后的天光,和几个同院的小伙伴玩着弹珠,清脆的碰撞声和少年们压低的嬉笑声为小院增添了几分生气。
安雨琪洗好水果端出来,放在小桌上,看着丈夫坐在惯常的位置,目光似乎投向隔壁号院的方向,但眼神深邃,显然想的不是院里的那些人和事。
“想什么呢?”安雨琪递给他一个洗好的桃子。
陈小满回过神,接过桃子,咬了一口,汁水甘甜。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这日子,总算像是真正安稳下来了。”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厂里今天开会,又在讨论扩大自主权、奖金刺激的事儿了,风向,是真的变了。”
安雨琪在他旁边坐下,轻轻叹了口气:“变了就好,就是隔壁院…听着好像也没那么闹腾了,可傻柱和秦淮茹那事儿,我看着都替他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