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孟家离开,李成责直接去上了朝。他的身边站着的就是靖王李成禹。从对方想杀了他的眼神里,他知道昨晚黑松林的事对方一定怀疑是他做的。不过没关系,因为很快他就会去拜访对方。
回到王府的李成禹现在的确如李成责所料般又气又急。他站在书房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的雕花。昨夜探子来报,有人私闯了黑松林别院,这个消息足以让他彻夜难眠。要知道私采铁矿可是死罪,万一对方告了他,他就完了。至于这个探查和会告他的人是谁,他当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李成责。
“王爷,悯王殿下来了。”管家在门外低声禀报。
李成禹眉头一皱,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在红木上留下一道白痕。李成责,他还敢来?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一定是为了昨晚的事来的。
“让他进来。”
李成禹转身整理衣冠,脸上已换上了惯常的亲和表情。
片刻后,李成责迈着略显闲适的步子走了进来。他身着深青色锦袍,腰间玉佩叮当作响,俊朗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大皇兄,昨晚睡得可好啊?”
他拱手行礼,举止看似恭敬,却透着一丝轻慢。
自从秦芷嫣的事之后,兄弟俩就撕破了最厚的脸皮。再加上现在的李成责已经不需要仰人鼻息,李成禹也不再一家做大,这两人见面就更有一种势均力敌之感。
所以李成禹也不想兜圈子,死死的瞪向李成责,冷哼一声:
“有话直说。”
李成责一笑,,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那是一块带有暗红花纹的石头。这正是孟甘棠给他的。
李成禹瞳孔微缩,胸口如被重锤击中。悬着的心终于重重落地,彻底死了。李成责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他强压下怒火,声音却冷得像冰:
“果然是你。”
“确实是我。”李成责大方承认。
“你想怎样?”
“皇兄觉得呢?”李成责不答反问。
“你想分一杯羹?”李成禹冷冷的问。
李成责摇头轻笑:“皇兄说笑了。这可是杀头的罪,皇弟哪敢觊觎啊?只是……”
“只是什么?”
“张少卿已在撷芳殿关押许久了,听说近日染了风寒。皇弟斗胆,想请皇兄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把张少卿放了吧。”
李成禹眼睛一眯,笑容危险。
“你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抓了我这么大一个把柄,就为了一个张梓禁?”
“是。”李成责点头。
“呵。”李成禹冷笑一声。
“怎么?莫非你真把张梓禁当做了朋友?我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这一点,李成责没有解释。他和张梓禁在彼此最艰难的时候遇见了对方,这其中有利用,可更有真情。
见他不答,李成禹转身背对他,掩饰眼中的杀意。张梓禁是李成责的心腹,他最大的帮手。自己好不容易把他弄进去,如今怎么可能轻易就认了李成责的威胁?。
“张梓禁是父皇钦定的罪臣,我无能为力。”
“大皇兄何必装糊涂?”李成责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张梓禁是怎么被关进去的,大皇兄清楚的很。只要你想,他的罪名很快就会被洗清。”
李成禹没说话,只是眼神越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