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萨科塔和卡普里尼四目相对,脱离了血战生死一线的情形后两人都相顾无言。
这是很奇怪的关系,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愿意跨越烽火和命悬一线的危险不远千里来营救自己,感激而生分,卡连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没有用到最后几颗子弹……”影咳了一声吐出因为紧张而闷在心里的浊气,看着虽然受伤但并无大碍的卡连好歹是彻底放心了下来,接着道,“还算不错的结局,毕竟老物件不多了……”
他吃力地坐起身,卡连还在犹豫要不要帮他一把刚伸出手,对方已经摸出守护铳,退出几颗特殊花纹的蚀刻子弹,将其中一颗抛给他,正好落在了卡连伸出的掌心里。
“这几颗蚀刻子弹,呃……嘶,等下我找一下绷带,好——”影一边给自己再次崩开的伤口换绷带,一边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对话。
“是以前我强迫那几个老伙计学习术式知识帮忙刻的术式回路,这枚,是你父亲刻的。”
“哈哈……认识了六年,教了五年,结果刻得还是丑死了……要是我家里人看了肯定会说这根本不合格,仅仅是勉强能用的程度……”
“本来我想着第一批实践嘛,把嘉奖的奖金全部用在这上面也是有意义的,再继续学个十年,总能……”
施耐德说不下去了,攥着手里的蚀刻子弹,难过得几乎无法呼吸。
“我没听说过太多父亲的事……我出生之前,他就牺牲了。”卡连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在孩提时代他的确怨恨过父亲的缺席,但母亲偶尔提起父亲的时候有过失落有过悲伤,但从来都没有过怨恨,他长大后主动去了解过父亲的生平,资料里却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多写。
他喜欢吃什么?偶尔回家会带着妈妈去哪里、做什么?性格怎么样……这些都是妈妈的伤心事,他从来都不敢提。
他甚至一度觉得有他没他也许都一个样,但他的心也许并不这么认为。
证据就是在看到父亲的故人为他落泪、愿意为了一个消息跨越战火来营救一个不相干的人时,他的千万个问题忽然涌上嘴边。
“……叔叔,怎么称呼?”他问不出口。
施耐德当然看得出来少年心事,也不求他能有多坦率,简简单单地自我介绍后他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卡连深吸一口气,坚定道:“征求地方军队的同意,我要把这里真实的情况带给世人,见证这场灾难的始末。”
“那我陪同,这期间,我会自言自语一些陈年旧事,就当是回报,你耐心听着,好吗?”
卡连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时,几名士官的出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严肃地打量了二人,询问道:“萨科塔、卡普里尼,你们就是情报里的莱塔尼亚人?”
确认身份以及是否感染后,维多利亚士官便通知二人前往战舰。
“公爵大人说,非常时期,还请二位安分一些,没有许可的情况下还请待在房间内。”
“看来小家伙你的想法要落空了。维多利亚恐怕不会让你把任何资料带出去。”在告知结果之后几名士官就不再回应二人的任何提问,施耐德揶揄道,不过至少能保证卡连的生命安全,他的维多利亚之行也没意见。
至于自己的身份,他没有听从那位攀上选帝候的朋友的建议,拿出的是自己多年前退伍后注册的信使文凭——只剩一页,但不妨碍它的真实性。
“倒也没彻底落空。”卡连笑了笑,但又很快露出担忧之色,他并不知道罗德岛的奥利弗等人怎么样了。
“希望大家都没事吧。”
而卡连的愿望并未落空,不得不说,奥利弗等人的幸运程度确实非比寻常,威尔照顾奥利弗留在后方,参战的碎纸机和弗雷德虽然一个丢了半只手臂,一个一侧耳朵失聪,但都活了下来。
而确定了罗德岛驻小丘郡干员的情况后,煌等人匆匆联系博士,确定了感染情况后温德米尔示意她们可以带他们先一步去四号舰休养。
而结束了手术的亚叶和凌等闲疲劳至极,但还是坚持到了最后一名伤员的伤势暂时稳定下来后才坐下来休息。
“亚叶师姐,之前还真没想过……当医生这么累……”凌等闲想靠墙,但营帐没有墙可以给他靠,于是靠在了承重的柱子上。
“别靠那,塌了怎么办。”亚叶没好气道,某凌听了勉强挪了挪窝,但累的够呛,加上内腑伤势的疼痛本来就消磨精力,未能遂愿。
“现在知道当医生不容易?我听ace大哥他们说你是整合运动过来的,当时也在那边充当医生来着,在那边就不累么?”亚叶叹了口气,把外套脱了下来,一丝不苟地折好,拍了拍他,凌等闲犹豫片刻,还是接受了好意,把外套垫在脑后充当枕头躺了下来。
“那时候我还是个半吊子,大头的是卡秋莎医生在负责,虽然也累,但没这么夸张。”凌等闲眼皮有些打架了,“亚叶师姐你们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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