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的小草莓是前天晚上种的,上面下面一起流泪,抬手给危聿脸上就是一巴掌。反应过来后又软绵绵地贴上去,哑着嗓音叫了两声特别好听的。白天夜里像两个人,危聿简直被这种反差感吃得死死的。最可怜的还是游情,腰又酸又麻像快断了,现在只能穿宽松的衣服。问,男朋友占有欲太强怎么办?他摸着小黄狗的脑袋,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因为分离焦虑症?好像也有道理。如果危聿不在他身边,他也什么都不想做,不想吃饭,不想喝水,就一直望着山路远远的地方,等待着那个人回来。三年前他们毁掉了母体,游情这幅子体的躯壳几乎到了极限,为了不让危聿担心,他自作主张留了一封信就回青山了,让危聿给他守了几年的寡。像个不负责任就弃养狼狗的主人一样。以至于重逢后差点被手脚都栓链子,两个人都戒断反应剧烈,只要离开对方视线一会儿功夫都不行。为了补偿危聿,他被迫签订了十余条羞耻契约,比如回家需要做的事有:扑上去装模作样吃会嘴子,温柔小意地说老公辛苦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经常发展到又被抱进卧室……就如同现在这样,刚从床上醒来没几个小时,又被按倒在松软的床垫上。“危聿学弟,你听我说。”他皱眉,“年轻人不能太纵欲,要爱护自己的身体。”“……宝贝,你今天不是这个角色。”危聿提醒道:“今天我是长官。”“……”“这里不能进去。”他冷声道,“赶紧离开,否则军庭将对你实行管控。”“长官,我,我是抄录员,我有证明的……”游情调整完毕,一秒钟就进入了角色,他羞涩地在不存在的口袋里翻找,“我真的带了,就在身上的,啊。”陌生的大手落在腰间,男人的语气极为森寒:“撒谎,你这样的我见多了,谁知道接近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唔,我没有……不要啊……呜呜……”“这里不对吧?”危聿质疑道:“按照最初的人设,你应该反驳然后用力推开我,扇我一巴掌。”游情:“……我忘了。”他的身体反应已经很纯熟了,下意识就开始欲拒还迎起来。“这么不老实,把手伸出来,我要把你的手腕扣上。”危聿恢复了冷脸。他似是有些畏惧,又有些羞耻地将两只手举过头顶,怯怯地躲开视线。想象中的银色镣铐并没有扣在手腕上,而是左手无名指被套进了某种环状装饰品。游情瞬间愣住了,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这是?”“戒指。”“干嘛。”“送你。”“……”“……”送戒指的危聿面红耳赤,戴着戒指的游情目光躲闪。“你不求婚,就这么随便给我戴上了?”游情微微吃惊地张大了嘴。“只要是我求的,你就会戴上吗?”危聿若有所思道。“废话。”游情别过脸难为情道:“不答应的话,我为什么还要回来。”三年的岁月说长不长,说短更不短,没有一天不是在对双方的思念中度过的。“其实……我还定制了一些别的小饰品。”危聿的表情逐渐变得玩味起来,“宝贝,你说话算数,我求一次婚你就戴上一种好不好?”“等一下,这不对吧。”游情又羞又恼,半晌后抬眼看向他求饶道:“阿聿,至少不要用那个,不要,你之前说过的,不欺负我的。”流苏晃动的声音吓得他抖了一抖。游情呆呆地看着被他取出来的、末端坠着两个粉色蝴蝶的银色饰品。……很久很久以后,他们的呼吸交缠在每个夜晚。某天临睡前,游情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对了,你说你以前写了很多信,我从不给你回信,这又是什么事?”危聿微微一怔,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时间,地点,人物,动机……通通都给我说出来。”他戳了戳危聿的胸膛,“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写表白信了还藏着掖着不告诉我?”“那个时候我写了很多信去医疗所,”危聿的指根绕着他的发尾,“每一封都没有退回来,但是你却从来没有给我回过,我每天都要跑两次收发室去看。”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多了点委屈。“我想我知道是为什么了。”游情哑然失笑,“如果是邬昀看到的话,他应该全都处理掉了。”“那他对你的占有欲倒是真的很强呢。”危聿的声音变得冷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