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直视着祝愿全,答非所问:“爹爹希望女儿留在宫里吗?”祝愿全愣了一瞬,郑重道:“事已成定局,爹爹看陛下同你感情恩爱,且陛下他并非外界传言那般,留在宫中是个不错的选择。”他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道:“你比允棠更适合陛下。”繁华淡淡一笑,看不出半分欢喜。祝愿全看不透眼前的女儿了,他很疑惑她为什么是这般神情,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下一瞬繁华的话,给了他答案。繁华说:“爹爹当初给我上族谱的时候,是否想过女儿会有今日。爹爹不若回去问问主母吧,顺道也去问问季宴安,是怎么同爹爹交代的,亲手将我送进了宫中。”“什么意思……”祝愿全消化着这句话的含义,繁华坐在椅子上慢慢给自己倒了两杯热茶。热气氤氲上升时,隔着那蒸腾的薄气,祝愿全瞧不清繁华的神色。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此话是何意。祝愿全眼神一凝,道:“你是被季宴安同江元音算计进宫的。”繁华端起茶杯,肌肤感受着瓷壁传递的温度,冰冷的手有了热度。这件事对她而言,早已过去许久了。——早就不重要了。她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朝着祝愿全的方向,慢慢道:“爹爹——喝杯茶吧。”她举着茶杯,冷静的让祝愿全莫名心中一紧。祝愿全伸手去接繁华侍奉的茶,在触碰到滚热的茶杯时,繁华忽而出声:“爹爹,女儿就同丽嫔那般像吗?”祝愿全指尖触碰到滚烫的茶杯,一听此话,失手没接住茶杯。一盏热茶跌落在地,打湿了地毯,茶盏碎为好几块。繁华盯着那地上的碎片,失魂落魄道:“爹爹这些年都在透过女儿看谁……”祝愿全踉跄着后退两步,扶着椅子的把手才勉强站稳身子。在外面守着听到响声的盼春盼夏立即进来,瞧见地上的碎片连忙去查探繁华有没有伤着。她那双这些日子被精心保养的手,正烫的通红。可繁华丝毫都未曾察觉,她静静抬眼瞧着祝愿全,眼眶微红的问他:“在爹爹心里,女儿重要吗?”祝愿全张大了唇,喉间发不出一个字。谢执踏门直奔繁华而来,瞧着她烫红的双手,心疼得朝她掌心轻吹了两口冷气,紧着眉问她:“疼吗?”繁华没理会谢执,她直直看着祝愿全,在等祝愿全一个答案。很早很早之前她就发现了,爹爹会看着她出神。那般怀念、带有非同一般含义的眼神,不是在看她。得不到回答的谢执掀起眼皮看了祝愿全一眼,眼中的不悦显而易见。祝愿全立即弯腰行礼:“夜已深,臣不便再打扰陛下娘娘。臣告退。”繁华目送着祝愿全远去,盼春盼夏留下药膏便退出屋子,只剩下屋内的二人。谢执给她涂着冰凉的膏药,繁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低头,仔细的男子。她抽回了手:“没伤着,不需要上药。”谢执不听,固执的用手指给她晕开了冰凉的药膏。繁华见他不听,便也不管他了。待谢执涂完药膏后,他忽而双手撑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繁华扬起脖子上方的谢执,往后缩了缩,莫名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干什么……”她底气不足的问他。谢执稍微低下身来,压迫感更足了些。他说:“问清楚岳父大人了吗?”“嗯。”繁华低低应声,她心中已有答案。难道当年爹爹收养她,就已经看出她同丽嫔长得相似吗?谢执闻言勾起唇角一侧的弧度,俯身凑上前去吻她。繁华偏过头,冰冷的吻落偏在她的唇角。“阿晚,我们现在是夫妻。”谢执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打在繁华的肌肤上,引起她一阵颤栗。“为我留下。”“做完昨夜该做的事。”“我们不可以这样……”繁华伸手推开他,结实的胸膛纹丝不动。胡乱没节奏的手一顿撩拨,让谢执忍不住在他耳边轻喘一声。“嗯—”繁华羞红了脸,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谢执恶性趣地看着她挣扎,循循引诱着她进入深渊,同他一块沉沦。他说:“阿晚,只要不要孩子,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他拉长尾音,两天一夜未睡的他,眼尾泛红,语气中带着一种疯狂的偏执。繁华偏过头,用‘你彻底疯了’的眼神怔怔看着他。谢执却在肆意地笑,鼻尖轻碰着她的鼻尖,侵略的视线落着她水润的红唇:“我同世上所有人都不一样。”“阿晚,我只属于你。”他蹭了蹭她的脖颈,蛊惑道:“要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