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也并无察觉到什么,视线在繁华脸上稍微停留一会后,只是简单询问一句:“她同你是什么关系?”士兵指着繁华同季宴安问道。看来这士兵并不认识他们所有人。季宴安谎话张口就来:“这是草民娘子,今日收到丈母娘的信说老丈人去世了,特地连夜出城回去守丧。”繁华听到娘子一词,面上不显,心中却泛起一阵恶心。士兵并未多想,挥手就让他们出城了。马车出城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季宴安同祝愿全告诉繁华:“晚晚,你一路向北走,去北国。出了大周,日后就算陛下发现了你假死,那时他想找到你就更难了。”繁华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们不同我一块去吗?”季宴安同祝愿全相视一眼,他们要是一块消失了,陛下必然会起疑心的。季宴安率先安慰她道:“晚晚你先自己一个人去北国,等我同伯父处理完大周的事,再去寻你。”繁华做出理解的样子,道:“也是,你们同我都关系不一般。若你们同我一块走了,陛下必然会起疑心的。”也许还会将她寻回来。“爹爹宴安,你们放心回去吧,莫要再送了。等女儿到了北国,再给你们送信。”此时马车已经行驶的很远了,季宴安同祝愿全也已经看到了率先让人安排好,拴在路边的马匹。他们要在此分别了。季宴安看到失而复得的人,有些依依不舍。他紧握住繁华的双手,郑重道:“晚晚,过去我错了。前途对我而言,并没有你重要。”“你等我。”他深情道。繁华笑了一下,没有抽回自己的手,温声细语说:“我信你。”才怪。季宴安绝对不会抛下一切回来找她,她十分相信。按照她对季宴安的了解,她若是告知了季宴安她在北国的住处,她很有可能会被当成外室般圈养起来。再陪他演一段戏而已,繁华心中如此想着,脸上的笑意就更加盛了。祝愿全咳嗽两声:“咳咳——”繁华连忙装作不好意思地抽回自己的手,悄无声息地在身上擦了擦。祝愿全叮嘱着繁华:“爹爹给你备好了干粮和水,还有换洗衣物,以及盘缠。女子一路去北国不易,爹爹偷偷给你联系了镖局护送你平安去北国。”祝愿全说完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和身上的一枚玉佩递给繁华:“这是镖局的地址和信物,你凭借着信物去寻镖局。爹爹怕你一个女孩子带太多钱财引来不必要的祸端,你拿着爹爹的玉佩到汇通钱庄可以支取钱财。”繁华知晓这个钱庄,这是大周数一数二的钱庄。祝愿全最后哽咽着道:“到了给爹爹报个平安。”其余的话他未再多说,日后也不知晓猴年马月才能相见。想至此,祝愿全背过身去偷偷用袖子擦拭眼泪,边走边道:“爹爹走了,晚晚。”“爹爹。”繁华最后还是喊了一声,祝愿全顿住,站在原地没有转身,听到她说:“保重。”“好。”祝愿全心满意足的笑了,父女哪有隔夜仇的,他的晚晚还是原谅了他。天边隐有微亮的趋势,三人在此分道扬镳。祝愿全和季宴安骑马回城,繁华勒紧马绳往他们相反的方向而去。“驾——”女子驱使着马车,迎着风雪就这么消失隐秘于夜色中。天微亮,凤仪宫的烛火从天黑点到了天明。谢执在凤仪宫内昼夜不停地画了一幅又一幅画像,七喜从外头回来时,瞧见谢执眼下的青黑心疼得不行。对此他原本就很气愤的心情,就更加生气了。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陛下,奴才回来了。果然如陛下所料,娘娘没有死。驸马爷同祝太医找了具女尸替换了娘娘,将娘娘救了出来。”谢执画笔上的颜料滴落在画纸上,恰巧化作画上女子的泪痕。七喜听到谢执长长的舒了口气,没有想象中的震怒、开心,只是松了口气。七喜莫名为陛下感到一阵悲哀,陛下待娘娘如此好,娘娘却还要如此对待陛下。于是七喜就将出三人出城门的所有对话,事无巨细的交代给陛下听。七喜心里头只偏向自己的陛下,他说道:“陛下,奴才不知驸马爷的娘子何时成了娘娘。奴才十分不明白,娘娘为什么要同驸马爷跑了。”他的妻,何时成了他人妻。谢执望着空荡荡的凤仪宫,心中泛着酸涩痛意。“跑了吗?”“那就都抓回来。”“一个锁住腿,一个抓回来当狗拴起来。”——大周与南国边界的一个小村里,一穿着粗布麻衣的婆子正抱着三岁幼儿在村里边哭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