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贤弟原来会说话。”
“久不闻你声,朕满以为,宫人用药不慎,致你哑疾。”
他突奇想,欣然提议。
“从前,你为取信于朕,常常讥讽宁云溪,恶语中伤,毫不留情。”
“不过可惜,皆是背后挖苦,令甥不曾听到。”
“正好,朕没听够,请贤弟多奚落几句,以愉朕心,也叫令甥听一听。”
方之玄一改往常,鄙弃而视。
“休想。”
顾孟祯败兴不悦。
“贤弟不愿意?”
“为什么?”
“你不是说,压根不认识她?这会儿,怎么突然渭阳情深?”
心底,生出几分醋意,他不自觉心软,决定给贤弟一次机会改过自新。
“只要你说出口,一句也行,朕立刻原谅你。”
“贤弟,请考虑清楚。北殿之物,令人痛不欲生,你今日承受,仅是冰山一角。”
“跟朕作对,你讨不到任何好处,不如低头认错,起码保住性命。”
方之玄嗤之以鼻。
“谋有反心者,皇天不佑。”
简短话语,戳中痛处,顾孟祯勃然大怒,一阵戟指。
“你!”
“你在数落何人?!”
方之玄冷睨。
“你心中清楚。”
回想以前他说过的话,对比今时之语,顾孟祯气得浑身颤抖。
“你……方之玄你……”
小慎子恭然通报。
“启禀皇上,御膳已经备好。”
窘境,被他化解,顾孟祯怒意,稍得平静。
“嗯,传膳。”
他眸色,戾如鸷鸟。
“容贤弟休息片刻,朕用完晚膳,再来陪你。”
话落,顾孟祯拂袖而去。
一众宫人紧随其后,离开房间。
一众侍卫,亦退出房间,最后一人顺手关上房门。
安朋奕奉旨,部署侍卫队,轮流把守北殿,以防方之玄二人逃跑。
宁云溪泪眼朦胧,茫然看不清前人。
“舅舅何故自寻绝路?”
“你明明可以拖住皇上,直至颜皇登基,完成方族大计,领功受赏,成就功臣美名,永载史册。”
“却何故,做此多余之事?”
方之玄凝眸,虚弱之间,余一缕宠溺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