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脸色难看,一旁的定国公夫人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尤其是听见丈夫这么指责自己,一下子就火大了。
“怎么,儿子是我一个人生出来的吗!?”
“你什么也不管,现在出点不想着怎么摆平,就会嚷嚷着没脸上朝,儿子重要还是你的脸面重要?”
被自家夫人这么一吼,定国公的火气消了大半,“我也不是这么个意思,他若喜欢娶回来就是,何苦在外面搞这么一出,难道家里头还有人阻止他不成?”
他实在不解,儿子怎么就非要在外头和人家姑娘不清不楚,搞出来个孩子,遭人笑话。
定国公夫人愣了一下,忽然就想到去年自己生辰宴的事。
难道是因为自己那时的一番话,儿子才不敢提那虞氏的事?
糊涂啊,真是糊涂!
这虞氏也真是,看着模样乖巧,真没想到还能干出来这种事,悄无声息的就生下一个孩子
不成,她得去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尤其是那孩子。
谢知文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的阿欢被野兽叼走,他拼命追赶,可到最后不仅没有找到阿欢,连他自己也被野兽吃进肚子里。
醒来时,他一眼便看见了虞清欢,她单手撑着脑袋,胳膊支在榻边,另一只手在自己手中,睡颜恬静,美好得像是从前。
一瞬间,他以为先前生的那些都是个噩梦,如今梦醒了,阿欢还在他身边。
谢知文忍不住撑起身子,指尖轻轻拂过她散落的丝,失去她的感觉太过真实,以至于到现在胸腔里翻涌的情绪都快要把他淹没。
幸好此刻她温热的手还被自己握着,想着想着,他眼眶烫。
阿欢,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那些不过都是梦而已。
他缓缓倾身,喉结滚动着靠近她微启的唇瓣,却在呼吸交错的刹那,被一声冷笑骤然打断。
“大哥何时也爱干这种趁人之危的事?”
只见谢知礼斜倚在雕花屏风旁,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把折扇,“啪”地敲在掌心,眼底淬着冰碴。
几乎同时,沐淮安也抬头望了过去,在看见谢知文几乎快要吻上虞清欢时,他瞬间起身,快步走近。
此时,虞清欢已经醒了,看见谢知文的脸近在咫尺,她连忙甩手起身,却因为姿势太久,两条腿都麻了,站起来的那一瞬间,踉跄了两步。
沐淮安顺势搂住她的腰,将她扶住,“没事吧?”
对上他关心的目光,虞清欢摇摇头,“我没事,就是腿有些酸软。”
看着眼前郎情妾意的一幕,谢知礼顿时又有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憋屈感。
在看到沐淮安时,谢知文心死了,也清醒了,知道早些时候在宫门前生的事,并非只是梦,而是真真切切生过的。
这会儿看见虞清欢被沐淮安搂在怀里护着,他脸色又绿又黑,看向昔日好友,眼神里满是怨恨,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枉费自己如此相信他,他却像戏耍猴子一般,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谢知文目光再度看向虞清欢,嗓音沙哑,语气沉重,“阿欢,我们谈谈。”
虞清欢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
谢知礼不耐烦,“有什么好谈的,要不是你一直抓着她手不放,我早把她带走了,还由着等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