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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毁于人心（第2页）

女官恭声回答：“已于今晨启程，依时辰推算，三日内可抵京。镇北侯薛奉麟全程护送。”

太后轻笑一声，淡声道：“这薛奉麟，倒是知道立哪边的功。”

她缓缓将茶盏放下，起身踱步至屏风前，目光透过琉璃窗望向遥远天边。

“昭帝不在，诸臣无，百官等命……”

“而我，等一个答案。”

她抬手轻轻一挥，随侍的内侍连忙从旁奉上一物。

那是一方紫金小匣，打开后，赫然是一枚刻有“御堂议令”的古纹铜印。

这是陛下亲留，唯有两种情形可动用此印。

一为外敌入侵，二为朝局动荡。

太后目光淡然。

“昔年魂术之事，陛下避之不谈，如今我来谈。”

“倒要看看，这不谈之术，是否真能在昭廷庙堂上，站得住脚。”

京中另一侧，昭廷礼部悄然布“诸学召令”。

一时之间，各大学宫、藏术院、军策台等地密信频出，不少沉寂已久的旧术士、军策师被重新召入议台。

其中更有一封密函，直接往被幽禁已久的“魂禁院”。

沈芝留京的旧部偷偷递出消息：“太后欲开魂议，不只为破局，也为立名。”

“她要在昭帝归朝之前，把可用之魂、不可用之门，一刀切清楚，借魂术为刀，斩旧党，清官道。”

与此同时，霍思言一行人于黄昏抵达都城外十里驿。

入夜后，谢知安独自巡视营地，归来时神色微沉。

“京中气氛不对。”

“巡逻密度增加三成，夜禁提前至亥时，且大内暗卫有异动，似有两股势力在抢情报。”

沈芝轻声道：“魂术之事已然浮出水面，谁能掌握先机，谁就能定朝之命。”

她又看向霍思言。

“太后布了大局，咱们也得准备好见招拆招。”

霍思言神情凝定，忽抬手取出随身锦囊，缓缓打开。

锦囊中，是当初玄伽交于她手中的半卷魂图，已残破不全，却仍隐现灵纹。

“这张图，如果我没看错，不只是记录魂术阵理。”

“它……指向一处新魂源。”

沈芝神色一变。

“你是说，魂术并非源于赤玄子？亦非太后口中‘魂门正统’？”

“是。”霍思言缓缓开口。

“而那源头，极有可能与韩烈为何堕魂，有关。”

三人相视一眼，气氛愈沉重。

这时，远处鼓声敲响，一骑快马踏夜而至，昭廷使者亲手奉上一道金封令书：“奉太后懿旨，霍思言、谢知安、沈芝，明日卯时，入宣政殿觐见，魂术初议，三人皆为证人、参辩、陈言者。”

夜未央，月渐明，霍思言立于营前静风。

她低声喃喃：“这一刻，终归是到了。”

谢知安上前站至她身侧，望着京华灯火，低声问道：“你怕吗？”

霍思言淡淡摇头。

“你不该这般问，你何时见我惧过生死。”

“我怕的，不是这朝堂。”

她转头看他一眼，眼底寒光如雪。

“而是魂术之乱，将起于庙堂，却毁于人心。”

镜头转至昭宫一角，太后独坐香榻前，手指轻敲玉几，缓缓念道：“魂术、国策、民心，谁能用它，不疯魔，谁就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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