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落下,帘帐外风动,一道年轻身影缓步而来。
他身穿玄青朝服,腰挂无锋玉佩,容颜俊朗,气息温润,却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
昭帝。
“因为你未归。”
他轻声道,眼神落在霍思言身上。
“太后能容你在殿中动手,我却不能容你在国土之外勾魂断道。”
霍思言直视他,未低头。
“那是赤玄子一脉余孽,顾恕之险些将魂术转入朝纲。”
“若不阻,他今日便可借魂名参政。”
“那你就该与我奏报。”
昭帝语声如春水,面色却冷。
“你不该与太后合谋,更不该自擅其断。”
霍思言淡然一笑,拂去指间灰尘。
“可若我不合谋,今日恐怕是顾恕之执政,魂门为辅。”
昭帝眯起眼,声线低沉:“你以为我不知魂门残存?不知东溟死局?不知你与太后旧约?”
“我当然知。”
他轻步靠近,垂眸看她:“正因如此,我才需试你。”
“霍思言,你到底忠的是魂道,是你父亲的遗志,还是……”
“你自己?”
此言落地,殿内风息俱静。
霍思言缓缓起身,缓了一礼。
“我永远忠于昭国。”
她抬眼望着他。
“但更忠于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他们若因魂门战祸再陷乱世,我父的遗志、陛下的治国、太后的权谋,皆会化为齑粉。”
“我杀魂者,不为权,不为名,只为……天下不再有韩烈那般的“怪物”。”
昭帝闻言,神情终有轻动。
他静默良久,抬手将魂印撤去。
“既如此,你便再替我做一事。”
霍思言神色一动,未问任务为何,只轻轻点头。
“遵旨。”
是夜,沈芝收到密笺。
“新魂派入京,动静不小。出京西南,查根脉。”
她一握折笺,眸光深冷。
“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