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是……”罗老爹应叩门声开灯、开门,看见门口高耸耸等候的男子,吃了一惊。
眨动惺忪的眼瞧了许久,才认出来人:
“你不是那个季……季小哥们!你咋个来咯?”
季逾扯了个谎,说他和莳柳是来找他刻面具的,准备放两副在他的绣品店里,一来当做亲友纪念,同时还能宣传我国传统文化。
莳柳路上感冒了,走不动,只能他背着。
看着垂在男子肩侧的纤瘦白净的女孩手,心焦地说:
“我们这里冬天来的早,十天有八天都在下雨,冷得很呢,一不小心就要感冒。”
“妹儿要不要紧?我看看给找点药来叫她吃。”
把人请进屋。
行将关门,罗老爹想了想问:“张幺哥儿是不是也来了?”
探头探脑往黑漆漆的院里寻。
季逾又编一个谎圆上一个谎:“他有点事要去县城一趟,送我们到村口就回去了。”
老人信以为真。
还担心地说晚上山上雾大,可能要下凝,张幺哥可要慢点开车云云。
季逾从来就话不多,罗老爹记得他性子。
也不需要他应自己话茬,关了门,说:
“我不晓得你们要来,早早就封火睡了,等到,我把火引燃给你们烤哈。”
季逾说:“不用那么麻烦。之前的床能睡吗?我带她去休息一下。”
罗老爹说:“能睡能睡,前几天有亲戚来玩,在这里睡过两晚上,铺盖还没收。”
罗老爹领季逾过去,就是上次他和张却睡的那间。
罗老爹拉亮不那么亮的灯,季逾把莳柳放躺到床上。
“鱼儿?”季逾坐床沿观察莳柳状况,手轻拂她。
莳柳一躺下就双手抱头,用力揉太阳穴,极痛苦的样子。
屋里灯光实在够昏暗,季逾只能继续用手电光照明。
一簇光明晃到她脸上时,可见她眉心赫然有一道蓝金色的水纹印记倏明倏暗。
妖冶红雾自印记间源源不断逸散出来,萦萦袅袅。
干瘦佝偻的罗老爹视力不甚好,起先没有看见季逾背着的女娃有什么不对劲。
眼下季逾拿明亮的手电一照,沧桑老人瞬间就傻了:
红红眉;
命宫妖印……
“这哪是感冒,是闯鬼了呀菩萨!”罗老爹惊诧出声,“哎呦,啷个是好啊这这这……”
跳脚跳手起来。
比季逾还焦急。
季逾慢条斯理回头瞧他,想叫他去休息不用管他们。
罗老爹嘴快,操着腔本土方言说:
“你们要来么应该白天家来,大晚上的邪祟乱蹿,一不着意就会撞到不对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