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我好想你。”莳柳停下,在男人耳畔说了这么一句,继续吻下。
更深入地。
酥酥的“宝宝”二字钻进耳膜,蠕至心尖,季逾缓缓才反应过来。
“眼镜。”季逾一手握着女子细腰,摸索着将照明的手机放床前小桌上。
这边,莳柳已经上手将他眼镜摘下,丢去一旁。
纤长双臂蛇走龙游攀上宽峻肩膀,缠住修长脖颈。
季逾驾轻就熟地扶着她后颈,积极回应。
骨感指节在浓密间细细摩挲,间或手掌游走,抚揉肩颈处滑腻肌肤……
辗转了一小时之久,这场宛似跨越了半生的重逢热吻才停息。
“宝宝,我想回家。”莳柳捧住季逾俊美的脸,柔声说。
而后在他微肿润艳的唇上啄了两啄。
季逾看着温温清清的熟悉的神情,嘴角延开恬然一笑:“好。”
揉揉她散乱红,坐起身来。
找眼镜戴上,移身下地。
自里衫领口摘下翠叶一枚,交给莳柳:“你带我回去。”
说罢拿过还亮着的手机。
莳柳拈过翠叶,站起来,把细长叶片放掌心,捉过季逾的宽手覆上来,凝望他俯下的深邃的眼。
“一、二、三。”
回到窈蔚居时,天际浮白。
莳魔头暴戾的形象深入人心,看见她和季逾从冷杉树下显出,青枝、芙蓉、白忽忽一个不敢出声。
觉察力极好的鬼帝闻息,从窗前探出一抹幽光。
见是腻腻歪歪的一对狗……粮,泛绿光的鬼眼一瞥,酸溜溜走开了。
她没看出莳柳已经恢复记忆,只认为讨嫌的美人手段了得,三下两下就把凶残魔头哄得忘了性。
初晨时分,万籁渐沸。
陪莳柳睡了三天三夜的季逾神清气足,周遭朦胧之际也不觉困乏。
莳柳玄灵之体就更不必说了。
吃饭睡觉之于她,只是生活滋味,并非生活必需。
两人于是便无回房打算。
莳柳感觉身上魔袍拖拖拉拉的累赘,想去换身素雅轻盈的,季逾要跟去帮忙。
借着满地霜华莹光,莳柳侧眸瞧他,哂笑:
“伤痊愈了吗?看你猴急的!”
言语间,手探入长款的风衣之下,覆在男人腰际,缓缓滑向挺翘臀部。
季逾顿时骨头一僵,“咳咳”两声后说:
“我没急。我没有想那个。我有正事要跟你商量。”
“你要说的正事是什么?”
莳柳立身自己房间穿衣镜前,整理刚换上的一袭柔白荷叶边长袖居家长裙,问季逾。
拖把一样的魔袍收进了识鼎,大概率不会再穿。
季逾不急不忙取来一件米色廓形羊毛长袖衫:
“虽然你不觉冷,还是多穿一件比较好。”
“时序流转,总不能只过一季不是吗?”
莳柳乖乖把软绵绵的衣服套上,抬眼看季逾,等他讲所谓的正事。
“头也梳一下吧,奓成狮子狗了都。”季逾拉她坐到妆台前,给她梳头,编。
“你现在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吧?”
季逾熟稔地挑起女子长而微卷的红,分三股一搭一绕编着,边问。
莳柳看着镜子里斯文俊逸的他,说:“挺好的,没感觉哪里不对。”
撩起颈边一缕,有点郁闷:“就是现在这模样……我看着好不习惯!”
“所有的灵物成魔都会像我这样,从一个极端变成另一个极端吗?”
“从前跟你一起游历六界,都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没想到有一天却稀里糊涂亲身经历了!”
“怎么能算稀里糊涂呢,”季逾说,“你这叫坠身死地觅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