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白豌便被凌书墨叫醒。
除非晚上折腾过头,否则早睡早起的养生习惯是不会改的。
立了字据以后,无赖也算守诺。他被纠正的极好,偶尔才会使性子赖床。
白豌黏黏糊糊的,从被子里挪出来半颗脑袋,两只胳膊还挂在凌书墨腰上,一边乱亲一边闭着眼睛道:
“子辰,再眯一刻钟。”
凌书墨大清早被蹭的满面通红,心里极乱,整个人被撩拨的不敢动,只好轻轻道:
“好——”
可是,无赖的话哪里能信。
一刻钟变成了两刻钟,之后是三刻钟……
穿戴整齐的凌书墨只好对着耳边,郑重其事的:“再不起来,可就没饭吃了。”
声音清幽幽,不急不缓。
“饭!”
然后,床榻的人立马睁大眼睛,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等到白豌套衣衫,系上衣带,将一切整理完毕才现竟然刚好是平日的准时时辰。
他稍稍撇嘴:“子辰,你提前一个时辰叫我啊?”
真是好算计,计划好了他会赖床四刻钟。
凌书墨淡淡将汤药,炊饼和粥端了出来:“起来便好,先喝药再吃东西。”
清晨阳光下的人,平静而淡雅。
“好~”
白豌拖着诡异的音调,应了。
一起生活日子久了,双方都很清楚对方的习惯。尤其凌书墨实在能拿捏,说养生就养生,方方面面,事无巨细。
在他的百般规劝调教下,某个无赖习惯了这种为厮守八十岁而努力的“老头子生活”。
清粥小菜,能淡则淡。
不过,他们通常轮着做饭,到了白豌的时候不定就会弄加了姜菜疙瘩的汤面。
距离中秋还有几天,他们今日得出门去凌家。
凌翰在蔡州老家也置了一座宅子,离得并不远,只是因为他和夫人是商贾街区便要些时日。
为了不暴露韩妙染的隐居处,中秋宴便设在凌翰的府中。
一路上,二人轮流驾着马车,循着路前行。
看着一整个质朴无华的院子,无奢靡之物,也无乱七八糟的宾客,倒是凌家一贯的清冷作风。
乔装的白豌和凌书墨下了马车,提着了点心盒子便进了门。
“子桓!”
身着紫衣的,云纹流水样长衫的人,神情惊喜的笑笑。
“大哥!月白兄!”
许久未见,凌翰的脸都有些圆了。
凌书墨拱手作揖,也是颔:“中秋我们提前来,也不知是不是扰了?”
“哪里啊!大哥!我中秋当天要陪夫人去岳丈大人家。咱们提前吃宴,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