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证据是臣的大侄子,原大理寺少卿张梓禁收集到的。他原本不日就会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但怕是走漏了消息,才被张安父子叫人弄死了啊!求陛下为他做主。”
瞬间,朝中文武全部窃窃私语起来。
“张亮,你血口喷人!张梓禁是我儿子,我怎会害他?”一直没有开口的张安暴怒道。
“他确实是你儿子,但是张安,你平心而论,你真把这个孩子当你的儿子看待吗?”张亮也和他对吼。
刑部尚书吕然这时候皱眉道:“不对吧,半个月前的那场刺杀,种种迹象表明,其实是冲着悯王殿下去的,张少卿是为了救殿下才死的。张中丞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是这场刺杀就是冲着张少卿去的呢?”
“张安想杀梓禁,自然也有人想杀悯王殿下。不过是沆瀣一气罢了,有什么好说?”张亮悲愤道。
这话里说的“也有人”是谁,满朝文武大概没人听不出来。他们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张亮,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这么勇。当朝控告皇子啊!
“你什么意思?刺杀四弟和张少卿的人已经浮诛,如今你不光要指认自己的兄长和侄子,还想攀咬本王?”李成禹大怒。
“二叔可要慎言,张梓禁这些日子没少和我们作对,如果我和父亲想杀他,早就该动手了,何必非要放在半个月前?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张梓风也说。
“张亮,控告皇子,你若拿不出十足的证据,那就是个死罪。”嘉佑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此时的张亮已经是满手的冷汗,只是他再也没有退路了。
“启禀陛下,臣既然敢指认,就自然是有证据的。”
随后他又转向张安父子:“梓风你刚刚问我,为什么你们之前不动手,非要选在半个月前。我现在就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梓禁这段时间在朝中对你们的打压,已经越靠近你们的核心。最关键的是,他和悯王殿下知道了你们帮着靖王殿下在黑松林私采铁矿的罪行。”
“哗”的一下,这回所有人是真炸了。就连李成禹也瞳孔微缩,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件事最后不是由李成责捅出来的,竟然是由张亮这个从头到尾都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的人捅出来的。
“你再说一遍。”这一刻,嘉佑帝才真正开始认真,他的声音威严的响起。
张亮现在更害怕了,如果嘉佑帝要他拿出证据,那他就完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当初张梓禁告诉他,这场戏他唱到这里就够了,会有人替他唱完下半场。可这个人他在哪儿呢?
下一刻,这个人就出现了。但你以为是自己人拿出证据开始指证了?错。只见李成禹一个眼神,
一名武将突然暴起,夺过最近侍卫的佩刀,瞬间就架在了对面一位文官的脖子上:
“都不许动!”
再看这名武将,原来是个熟人——裴凛。
李成禹今天本来就想造反的,刚才不过是在等时机。不管张亮能不能拿出证据都不要紧,这反而给他造反找了个好时机。
“大胆,护驾!”黄炳海一声高喊。
可惜原本该冲进来的禁卫军并未进来,反而是李成禹一声轻笑,打了个响指。仿佛接到信号,殿外传来整齐的甲胄声。三百黑甲武士涌入,将百官团团围住。李成禹慢条斯理地踱到御阶前:
“父皇,您该休息了。”
“李成禹,你干什么?想造反吗?”
嘉佑帝反应过来,怒吼道。
张安此时也镇定下来,从袖中掏出一卷诏书:
陛下劳累,请您静养。”
“张安,你……乱臣贼子!”
嘉佑帝简直要被气疯了,从前的李成易,现在的李成禹,他们竟然都要造他的反。凭什么?
“二叔,你刚刚指控靖王殿下什么来着?”张梓风的声音突然在张亮耳边响起。
张亮现在都要被吓死了,他在心里叫苦不迭:
“大侄子啊大侄子,你害苦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