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交织在一起,如同他们即将开始的人生。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大婚前一日。
孟府上下张灯结彩,连空气中都飘着喜气。孟甘棠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盛装的自己,恍如梦中。
“”小姐,张少夫人到了。”兰若在门外轻声禀报。
孟甘棠一愣,谢瑶那肚子都七个来月了,怎么还往她这里跑呢?
“快请。”她说着,自己也急着往外迎。
不一会儿身着一件淡紫色襦裙的谢瑶在碧桃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阿瑶,你身子不便,怎么还跑这一趟?”
孟甘棠一把握住谢瑶的手,话是这么说,但她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谢瑶笑道:“你的大日子,我怎能不来?”
她转头让碧桃递上一个紫檀木匣子:“这是我给你的添妆。”
孟甘棠打开木匣,里面是一对通体碧绿的翡翠镯子。别看这就一对镯子,但之前谢瑶其实已经给过许多了。
“谢谢阿瑶,你对我太好了。”孟甘棠甜甜一笑。
谢瑶回以一笑,,忍不住轻声叮嘱:
“明日一过,你就是太子妃了。不多时还要成皇后。宫中不比外面,规矩多,人心也复杂,你要小心。”
“知道啦,你怎么和我娘一样唠叨?”孟甘棠俏皮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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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瑶忍不住笑,伸手点了点孟甘棠的额头:
“你啊!”
两人正说着体己话,竹心兴冲冲的跑进来禀报:
“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送明日大婚的礼服和头面!”
谢瑶不便挪动,便没有去看。而孟甘棠被孟母拽着去试礼服了。
明日谢瑶还要给孟甘棠送嫁,所以这一夜她就留在了孟府。两个小姐妹躺在一张床上说了一夜的小话。
……
第二天天还未亮,孟府就已经灯火通明。
孟甘棠被人从床上拉起来,坐在妆台前,由宫中派来的嬷嬷为她梳妆。老嬷嬷手持玉梳,一边梳着她如瀑的长,一边唱着吉祥话: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妆成后,孟甘棠几乎认不出镜中的人。她的眉被描成了远山黛,唇点朱砂红,额间贴着金箔花钿。嫁衣是正红色云锦所制,上用金线绣着百鸟朝凤的图案,袖口和衣襟处缀满珍珠,走动时流光溢彩。
论奢华,这件嫁衣和谢瑶当年的差不多。但孟甘棠嫁的毕竟是太子,这件礼服的庄严程度远谢瑶的那件。
孟母走进来,看到女儿的模样,眼泪顿时落了下来。她颤抖着手为孟甘棠戴上凤冠——那是一顶纯金打造的冠,上面镶嵌着数百颗宝石,正中一只金凤展翅欲飞,口中衔着一颗拇指大的东珠。
她上前为孟甘棠整理衣领,声音哽咽:
“小棠,你记住,无论你成为什么人,永远都是娘的女儿。”
孟甘棠重重点头,强忍着泪水,生怕弄花了妆容。她跪下向父母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然后被盖上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向外走去。
从室外到花轿的这段路,由孟建飞背着孟甘棠走。趴在大哥宽厚的背上,孟甘棠想起当年远嫁江南,也是大哥亲自送的嫁。如今她再次出嫁,还是大哥送她。可不同于曾经的迷茫,如今的她无比安心。
孟府大门外,送嫁的队伍已经准备就绪。十六人抬的鎏金大轿停在正中,前后各有三十六名宫女手持宫灯、香炉、羽扇等物。两侧是身着锦袍的侍卫,一直排到街尾。
当孟甘棠出现在门口时,围观的百姓出阵阵惊叹。她虽被盖头遮住面容,但那一身吉服,已足以让人无比羡慕了。
孟甘棠被喜娘扶着登上花轿。随着礼官一声“起轿”,鼓乐齐鸣,送嫁队伍缓缓向皇宫方向移动。沿途百姓跪拜欢呼,红绸铺地,花瓣漫天。
……
与此同时,东宫也是一片忙碌。李成责身着玄色衮服,腰间玉带上悬挂着太子印玺。他的衣袍上绣着九章纹饰,头戴远游冠,整个人散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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