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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列拉瓦莱遇刺(第2页)

可还不等列拉?瓦莱落座,对面的家族代表托尔急不可耐站起身,“列拉女士,库普兰运河的过路费现在攥在您手里,盐山的收益分不到北境半分,大坝修缮通道费用如何平摊——今天必须明确!”

列拉?瓦莱指尖摩挲着手臂上的绷带,面纱下的目光平静如深潭:“铁格爵士离开之后的所有开销都记录在册;而且盐税多用于装备护卫队抵御乌坎那斯人,账本上个月已由鸿敦公示,至于您提及的这些长远的利益分配方案还没有确定,需要大家共同决策。”她示意鸿敦递上账册,羊皮纸摊开时盖着家族银印。

“公示?不过是你的一言堂,那些开支比以前高出很多,而且有些地方非常含糊!”南地家族代表艾琳娜语气和缓,但话语要义却尖刻如碎瓷,“我们负责疏通尹更斯湖到港口的货运,现在拿到的微乎其微,铁格爵士在的时候给我们的还算合理,根据您给我们的核算派单,到手的还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不知道您对这样的失衡有什么看法。尤其是您拿到王室的赏赐后,到现在好像也没有想要做合理的分派!”她身后的南境元老纷纷附和,周围的低语像潮水般漫过桌沿,暖暖的春风也似被这股戾气逼得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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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的托尔索性起身道,“不如盐山归北境,尹更斯和港口货运分销归南地,大坝与库普兰河由西境负责——以前其他的掘矿、毛货贸易还按以前的分派,当然,至于借贷质押和盐币事宜也需要按照现在家族属地来重新计算权重比。”

列拉?瓦莱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裙摆上的银线蔷薇纹刺绣,金线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思绪却似飘到了远方。忽然,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受惊的孤狼般在营地中四下扫视——风掠过花甸,矢车菊的紫瓣簌簌飘落,粘在她的裙摆上;几只灰雀从榛子林的枝叶间窜出,翅膀拍打空气的“扑棱”声本是寻常,此刻却让她心头紧。她又猛地侧脸,用眼角余光扫向不远处靠在马背上打哈欠的巨石城骑兵队长——那队长正漫不经心地扯着马鬃,全然没察觉营地中暗涌的紧张。最终,这位瓦莱家族女领的眼珠快转动,眉头拧成一团,仿佛面前有抓不住的鬼魅在游荡,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张,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胸口的锦缎衣襟随着起伏微微颤动。

望着心神不宁的列拉?瓦莱,鸿敦?瓦莱忙起身凑近,宽大的袍袖扫过地面的野菊,带起一缕花香。他压低声音耳语,语气满是宽慰:“您放心,咱们身后有上千名巨石城铁甲骑兵,那些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您怎么样!”他说话时,手掌下意识按在腰间的佩刀上,试图用武力威慑的底气让列拉安心。

可他的话音刚落,格雷厄姆长老便拄着翡翠手杖缓缓起身,手杖顶端的翡翠在阳光下泛着幽绿的光,如同深潭中的寒星。银白的胡须随着动作剧烈抖动,他语气直截了当,没有丝毫委婉:“列拉,不是我们故意为难你。自铁格大人离去后,西境的领主们都在观望,咱们瓦莱家的贸易丢了大半,商路也屡屡被劫——上个月南地的商队,连人带货都被乌坎那斯的土匪一劫而空!”他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急切,“若再像现在这样攥着权力不分,各支脉人心涣散,瓦莱家迟早要散架!”

这番话如同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周围的家族元老、代表们顿时炸开了锅。南地的艾琳娜夫人拍着椅子扶手,玄色锦袍上的蔷薇纹都跟着颤动:“没错!南地支脉的损失得有所补贴,总不能让我们一直贴钱维持商路!”北境的托尔爵士更是拔出半截佩剑,剑柄上的蓝宝石闪着冷光:“要么分权,要么我们北境就退出联盟,自己跟坦霜人做交易!”议论声、抱怨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激动地站起身,差点碰翻了身旁的木桌,桌上的银质酒杯摔在地上,出“哐当”的脆响。

列拉?瓦莱却丝毫不为所动,她回头望着面露憨态、还想上前争辩的鸿敦?瓦莱,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言语却如冰般冰冷,轻声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那个亲信马努斯至今没露面。”她顿了顿,好似带着感叹般,“这别人搭的锅灶,应该也吃不到什么好饭菜,咱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说罢,她轻轻扶了扶鸿敦的肩膀,指尖的力道带着警示,眼底的忧虑再也藏不住。

鸿敦?瓦莱听完,顿时惊出一头冷汗,后背的亚麻衣衫瞬间被浸湿,贴在皮肤上凉得刺骨。他忙站直原本躬如虾米的腰,转身对着吵嚷的众人厉声喝道:“都安静!列拉女士有重要的话要说!”

还不等众人从诧异中回过神来,列拉已然站起身,胸膛微微挺起,月白色的锦袍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目光却如炬般环顾着二十多名家族元老,语气干脆利落道:“我作为代理家族理事长,各位的诉求我已经明了——无论是西境的河道分配,还是南地的商路补偿,哪怕是那些还没说出口的,我也清楚。”

她抬手压了压,止住想要反驳的人,继续道:“现在我宣布家族会议的议程:两个月后,在天鹅堡正式举行今年的家族会议,到时请各位将你们的请呈以书面形式提交,咱们按家族规矩议事,该投票的投票,该协商的协商。”

列拉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紧绷的脸——有人眉头紧锁,有人小声嘀咕,却没人再敢大声反驳。她继续道:“我在此也先行知会大家,我将会在家族会议上提出我的请呈——重新选举家族理事长。等选出新的理事长后,由他组织大家商议、投票决定各位的诉求,以及如何分派安妮出嫁得到的皇家赏赐。希望大家以后能恪守家族议事规则,铭记家族的箴言‘只有我们才能成就我们’!”说罢,她向众人微微点头,转身便要示意侍从备马,指尖已经触到了马鞍上的银质马镫。

二十多名瓦莱家族元老彻底惊呆,他们坐在椅子上,怔怔地望着这位行事彪悍果决的家族女领。有人是被她突然抛出的“重新选举”震惊得说不出话,没人想到她会主动提出放权;有人则是为自己刚才的鲁莽冲动而面露愧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柄;还有人悄悄交换着眼色,似乎在盘算着两个月后的选举。整个营地瞬间陷入死寂,连风掠过帆布的声响都显得格外清晰,竟无一人能出声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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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格雷厄姆?瓦莱的脸颊涨得通红,如同被夕阳染透的云霞。他缓缓起身,慌忙抬手阻拦,翡翠手杖在地上戳出“笃笃”的声响:“您留步!还有件关乎家族安危的大事,没来得及给您交代!要是现在不说,怕是会误了家族的大事!”

列拉?瓦莱突然转身,冷冷地盯着这位年长自己十几岁的家族长老,眼神里满是警惕,仿佛在审视一个潜在的敌人。神色凝固了片刻后,她一字一顿问道:“您还有事?”

话音刚落,站在不远处的两名贴身侍卫和那名巨石城骑兵队长瞬间手握剑柄,“唰”地一声抽出半截弯刀——冷冽的刀光在阳光下闪了闪,如同两道银色的闪电。他们警惕地快步走到列拉身旁,形成一道严密的保护圈,靴底踩过地面的花瓣,出细微的“咔嚓”声。

格雷厄姆?瓦莱面带愧色,慌忙摆了摆手,声音都带着颤抖:“列拉女士别误会,是关于桑格的事!”他向后挥了挥手,两名侍从立刻快步走到一辆盖着靛蓝帆布的马车旁——帆布上绣着的银蔷薇被风吹得微微晃动,边缘还沾着草屑。侍从们猛地将帆布扯开,露出车上绑着的人——那男人被粗麻绳牢牢捆在木板上,黑色的衣袍被血浸透,凝结成暗褐色的硬块;脸上皮肉翻卷,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着暗红的血珠,糊住了大半张脸,模样凄惨得近乎认不出容貌,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证明他还活着。

列拉?瓦莱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脚步不由自主地缓缓走到近前,眉头紧锁,仔细辨认着。突然,她的目光落在男人脖颈处——那里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是当年跟着铁格?瓦莱救援商队时,被厄姆尼人的弯刀划下的。她终于认出,这竟是雇佣杀手西阿翁刺杀自己的桑格?瓦莱!

列拉长舒一口气,胸口的紧绷瞬间散去,嘴角却勾起抹冰冷的嘲弄,声音里满是讥讽:“原来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早就逃了。”

被打断双腿、像破布般牢牢绑在垒车上的桑格,喉间却突然出声不屑的哼笑——那笑声嘶哑如生锈的风箱,混着血水的腥气,透着濒死的癫狂。他脖颈青筋暴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昂起头,肿胀的眼皮被血痂黏连,只勉强撑开一道缝隙,浑浊的眼眸在缝隙中四下转动,目光扫过惊慌的元老、愤怒的鸿敦,最终定格在远处榛子林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诡异弧度。

早已被仇恨冲昏头脑的鸿敦?瓦莱,此刻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他大步上前,一把扯掉塞在桑格嘴里的破旧麻布——麻布上沾着血丝与唾液,散着令人作呕的腥臭,被扯下时还带着桑格嘴角的皮肉。紧接着,他粗暴地抓住桑格被血水浸透的头,狠狠摇晃着对方的头颅,仿佛要将那脑袋从脖颈上拧下来,咆哮声震得周围的矢车菊都簌簌抖:“你这个杂种!早该陪着你哥哥去地狱里忏悔!”

话音未落,鸿敦猛地抽出腰间的短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青光,他手臂一扬,狠狠将剑捅进桑格的小腹。刀刃搅动时,出“嗤嗤”的血肉摩擦声,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在鸿敦的锦袍上,晕开暗红的花斑。他咬牙切齿,眼中满是血丝,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是为了我那被你放火烧死的小儿子!今天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周围的家族元老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惊得连连后退:西境的格雷厄姆长老拄着翡翠手杖,踉跄着后退两步,手杖顶端的翡翠磕在石头上,出“咚”的闷响;南地的艾琳娜夫人捂住嘴,玄色锦袍的裙摆被野菊绊得打了个趔趄,眼中满是惊恐;北境的托尔爵士握紧了佩剑,却也面露忌惮——谁也没料到鸿敦会在议事时突然动私刑。营地周围的侍从们更是僵在原地,呆呆地望着这惨烈的处决场面,连呼吸都忘了,只有风掠过花甸的“沙沙”声,在这死寂中格外刺耳。

而桑格却仿佛感受不到剧痛,口鼻喷血,出一阵凄厉的惨笑,笑声中没有痛苦,只有一种诡异的满足。他瞪大的眼睛死死望着榛子林方向,眼神中满是渴求与期待,先前对鸿敦的仇视早已荡然无存,仿佛在等待着某个终局的降临。

列拉?瓦莱察觉到这怪异的氛围,心中警铃大作——桑格的反应太反常,他没有将死的囚徒恐惧怨恨,反倒像有些兴奋与期待。她猛然转身,顺着桑格的眼神方向望去——那里只站着几名面无表情的营地侍从,他们的手都放在腰间的刀鞘上,神色僵硬得如同木偶;侍从们身后的原野空空荡荡,只有几株枯槁的榛子树,在风中摇晃着光秃秃的枝丫,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的蹄声如同惊雷般逼近,地面的石子都被马蹄踏得飞溅。几名穿着黑色修士袍的骑兵策马狂奔而来,为的修士布契脸色惨白,兜帽被风吹得滑落,露出额角的冷汗,他边跑边高声大喊:“列拉女士!快离开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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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未落,营地外的人群中突然有人抄起一把牛角弓——弓弦“嗡”的一声被拉满,一支箭头裹着麻布、点燃火焰的火箭,带着“咻”的破风声猛地射向列拉?瓦莱!火箭掠过半空时,火焰在箭杆上跳动,映得周围的花甸都泛起橘红的光。

或许是射手太过紧张,火箭竟射偏了方向,“钉”的一声扎在绑着桑格的垒车木板上。营地中的人们顿时大乱,尖叫声、奔跑声此起彼伏。列拉的几名贴身侍卫反应极快,立刻快步冲到她身前,用身体筑起一道肉盾;满脸是血的鸿敦?瓦莱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定睛一看,那再次拉满弓弦、准备射出第二支火箭的人,竟然是自己那久不露面的亲信马努斯!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竟然勾结外人谋害家族领!”鸿敦顿时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他拖着肥硕的身体,拔出腰间的短剑就向马努斯冲去,跑动时腰间的赘肉剧烈晃动,“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马努斯却丝毫没有慌乱,第二支火箭再次射出——这次依旧射偏,扎在已经奄奄一息的桑格身边,火焰“腾”地一下窜高,将桑格的头都烧得卷曲。周围的营地侍从们纷纷抄起刀矛,呐喊着冲向马努斯;而策马狂奔的修士布契依旧在高声呼喊,声音因急切而变调:“快离开那里!”

列拉?瓦莱顿觉不妙,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慌忙回头望向桑格——只见脑袋耷拉的桑格,嘴角竟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里满是得逞的疯狂。而射在垒车上的火箭燃起的火苗,正轻轻舔舐着垒车的木板,木板缝隙间突然“滋滋滋”泛起白色的火花与白烟,一股刺鼻的硫磺味瞬间弥漫开来,盖过了野蔷薇的甜香。

这位瓦莱家族的女领惊得呆在原地,脑子飞运转,瞬间明白了一切——桑格根本不是被动被俘,他是主动以身为饵,引诱所有觊觎权力的元老聚集在此!她回头望着周围的家族元老们,他们也和她一样眼神空洞、满脸愕然,显然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有的甚至还在伸手拍打身上溅到的火星,全然不知死亡已近在咫尺。

对面,策马冲到马努斯背后的修士布契——这位身为侍从修士,实则为瓦莱家“银帆客”的男人,猛地抡起长剑——剑光如银练般划过半空,“唰”的一声,马努斯的脑袋应声飞到半空,鲜血从脖颈的断口处喷涌而出,如同喷泉般洒落在花甸上,将淡紫的矢车菊染成暗红。这惨烈的一幕如慢镜头般清晰地映在列拉?瓦莱的眼眸中,而就在此时,她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灼热的气浪,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轰隆”巨响——装满炸药的垒车瞬间爆炸!

赤红的火焰如同岩浆般喷涌而出,裹挟着碎石与木屑,瞬间吞没了整个营地。停在营地中的马车、堆积的货物、靛蓝的帆布,瞬间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化作漫天飞舞的碎屑,如同暴雨般落下。营地周围的惨叫与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凄厉的哭喊声、盔甲的碰撞声、火焰的燃烧声,汇聚成一绝望的交响曲,仿佛地狱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将所有生命都吞噬其中。

被爆炸的冲击波掀落马下的修士布契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抬头望去——曾经热闹的第五行营已化为一片焦土,黑色的浓烟滚滚升空,如同一条狰狞的黑龙,裹着浓烈的血腥味飘向旷野,连空气中最后一丝野蔷薇的甜香都被烧得荡然无存。四周的废墟中,散落着断裂的佩剑、残缺的身体残肢,还有半枚嵌在焦土中的青铜徽章——那是瓦莱家族元老的象征,此刻却只剩下焦黑的残骸。

风掠过焦土,天空飘落下片残破面纱,它在空中缓缓飘荡,最终落在丛被烧焦的矢车菊上,布契望着这一幕,缓缓闭上眼,心中只剩无尽的悲凉——这场爆炸,炸碎的不仅是营地,更是瓦莱家族百年的基业与荣光。而瓦莱家族的权力争斗,终究变成了场血色的终局,让一切都化做烟尘,只留下地上那片带着血渍和玫瑰暗纹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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